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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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黑色的汗衫，黑框框的眼鏡，三年，真快…
6號那天下午排隊乘車去A中熟悉老場。我很不幸的和小蔣同學及佳麗同學一個考場，為什麽說不幸呢，主要還是校門口到考場這段路她們倆手拉手，很要好，而我和她們不是很熟，跟在她們後面。她們走過一段路，問了句:“林憶呢？”我笑著說:“我跟著呢。”
由於人很多，我發現季澤就在我身後，不小心踩了我一腳，他連忙說對不起，我朝他笑了笑，說“沒事兒。”其實我還想說：明天，加油！可是想到他周圍有很多男生，於是就在心裏說了。
找考場很快，出來時碰到了同桌，看校車還沒來就和她一起去逛了逛A中。我們去的方向是操場那邊，“A中真是氣派”同桌說。“嗯，就是山裏蚊子多。”我們沿著籃球場以及操場走了一圈，我想像著這三年來他在這裏打籃球，跑步。“三年了，你還好嗎”我在心中默念。
逛了一圈就在路的一側等車接我們回去，然後和兩三個女生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A說：“A中的和我們B中的考完，B中的哭著出來。”
B說：“才不是我們學校呢，我們心態好的很，考個100多分半夜裏還會笑醒呢，不像AA中的，哭著說我連130都沒有。”
C說：“嗯嗯，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個檔次。”
我笑著，偶然一個回頭，發現他背著書包從另一個側的大門出去，我在左，他在右，我就這樣遠的望著他出校門。三年，黑色的汗衫，黑框框的眼鏡，三年，真快……
我傻傻地笑著，同桌問我：“笑什麽呀？”我搖了搖頭:“沒什麽，當我犯花癡吧！”
不久，接我們的校車也來了，坐在車上我想能讓我再見到他，是對我莫大的鼓勵。
回到學校，還有兩個小時左右放學，班朱走了，我們在教室裏自休，其實現在大部分同學都看不進書了。大家都聊的起勁呢，還有幾個同學拿了一支記號筆，讓我們每個人在他/她的白色夏季校服上簽名留念。
又到一年高考時
2013年6月7日 高考第一天語文&數學
似乎每一年的高考都是下雨天。
這天，雨下的特別大，尤其是去考場的路上，上校車離開學校時我們看見副校長撐著傘在廣場上向我們招手示意再見，心裏有種莫名的感動。
到了考場門口，看見有記者拿著攝相機，我對同桌說：“看來今天晚上電視的新聞裏可能會有我們的身影。”
濕漉漉的進考場，由於緊張手有些發抖，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作答。
上午考語文，從考場出來，想到此刻新聞裏應該已經在熱議今年的高考作文題了，2013年高考浙江卷作文題是站在路邊鼓掌的人。後來我曾問過周圍的朋友，為什麽高考大家只是關註高考作文題，朋友思考了一下，回答我的是因為看得懂。高考完後，數理化公式忘了，文綜的長篇大論忘了，英語的句型忘了，也就會語文作文了。一想也是，高考那一年，是人生中最知識淵博的一日，上知天文，下至地理，而後的日子裏因為長久不用而漸漸遺忘，只留下一場關於青春的回憶。
考完語文，返校吃午飯，午休。17元的午餐非常豐富，可是並不怎麽好吃，還額外配了兩根黃瓜。班朱說高考那兩天的午飯，不能自己解決，學校食堂是需要向上級報備餐標的，萬一學生身體狀況出現問題，如果是就餐的原因是需要追責的。
下午去考數學時雨下的小了些，可是考完回家的路上又下起了傾盆大雨，仿佛是一席大大的厚厚的雨簾。中午我啃了一根黃瓜，感覺沒啥胃口。回到家，我心裏真的很難過，想著為什麽我不是參加去年的數學高考，今年的大題好多都不會，收卷時看著前面的，旁邊的人試卷上寫的滿滿當當，而自己寫的卻是少的可憐。
回到家洗了個澡，望著浴鏡中的自己，由於沒戴眼鏡，一片模糊，想哭卻哭不出來。媽媽問我考的怎樣，我沒有回她，靜靜的吃飯，吃完就關上門。後來聽到媽媽的朋友打電話問我考的怎麽樣，媽媽說還行還行，還有兩天就解放了。聽完這句話，我氣就不打一處來，開門和媽媽吵了起來，“媽，什麽兩天，我明天考完就好了。你們公司裏那些A中的考重點大學的才需要考兩天半，像我這種三本還不一定去的了的考兩天就夠了。”
媽媽說：“噢，這樣啊，我不清楚。”
“我看你是怕丟臉，不好意思跟人家說。”說著關上門，然後看著數學，看著我做過的試卷，理過的筆記本，哭了起來。然後，慢慢地拿出文綜的覆習書，給自己鼓氣道：“我還有文綜，爭氣一點，會好的。”
盡力而為
2013年6月8日 高考第二天 文綜&英語
也許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文綜。
這天早上，天空中仍舊下著大雨，考文綜時我感覺那個選項是對的，但不敢選，對一個詞斟酌了好久。做大題時，感覺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坑了，地理沒考非洲而是北美洲，政治的哲學模塊偏偏考了“對立統一”，這些讓我一時間慌了神以至於後來“和平發展道路”這個題目，模擬考中反反覆覆出過，考前重點背過的內容還是沒有寫完整，偏偏忘了至關重要的“和嚴與發展是時代主題”這一知識點。
考完英語，外面已經不下雨了，陰沈沈的，從考場出來，我碰到了他，沈言深。
就在我對面不足十步的地方，我看著他，他也在看著我。三年，恍惚如昨日，那個叫我傻妞，摸我頭頂，遞給我奶茶的少年啊。我看到他的書包上面掛著我們初中畢業那天，我送給他的小能掛件，他也看到我手中的準考證，還有公交卡上的另一只小熊掛件。
我們剛想開口，這是我同桌拍了我的肩膀，說：“林憶，走，我們快去搶位子，快走啊，不然沒位子了。”然後我與他擦肩而過，我跑了幾步回頭朝他看，他還在原地，看我轉身朝我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亦如當初般美好。可我離他愈來愈遠，不知怎的突然有種很慌的感覺，像是一直很珍愛的東西沒有了，找不見了。是的，記憶中美好的少年離我好遠好遠，遠到我幾乎看不見了。
校車上，我看見外面一直在堵車，在一個角落裏7班的一個男生像是和他媽媽在爭吵，也許是因為他染發，也許是因為他跟他媽媽要錢，他媽緊緊捏著包，嘴裏不停在說什麽，終於他不耐煩了，用手掐著他媽媽脖子。由於校車漸漸向前方行駛，車裏的我望不見他們的後續了。逆叛少年就是這樣吧，車上有人議論以後誰敢當他女朋友，而我則想到昨晚，和媽媽大吵。但是媽媽終究什麽也沒說，想到這兒心裏覺得挺對不起媽媽的，想對媽媽說就算我是一只小刺猬，心裏深藏的愛依舊不變。
校車上還發了很多高覆或是某某大學的宣傳紙，我想著這又得浪費多少棵樹呀!
回到學校，天還是陰沈沈的，亦如我此時的心情。校車還沒來，不過校門口停了好多私家車。可憐天下父母心，三年前他們也是這樣送子女進來的，一位管校車的大爺也在校門口等著，乘了三年校車，我們都認識他了，最後一次朝他笑笑，他也笑著問我考的怎麽樣。我說“不好”，他可能聽成了好，開心的說:“不錯，不錯。”
我問：“爺爺，校車什麽時候到呀？”他說可能還要一會兒，於是我跑上樓拿剩在課桌抽屜裏的書，原本打算明早來拿的，不過現在有時間就急忙跑上四樓的班級裏。樓梯口我撞到了林弋，不過我說了聲不好意思，就急忙跑上去了，也顧不上看他什麽表情。
教室裏的兩袋書是中午我就整理好的，出門時看到樓梯口的那兩個大垃圾箱裏堆滿了書，最上面還有一些捏成團的白紙，有一張皺皺的白紙被風一吹正好到我腳邊，這不是林弋的素描嗎，我還笑他自戀呢，咦，旁邊還有一個女生，不會是我吧，雖然只有背影，不過短發，和他一前一後，好像也只有我了。出於好奇我又看了看別的畫，好像是我。由於時間關系，我把這些白紙都一股腦兒塞到兩袋書裏，然後抱著它們跑下樓。
到樓梯口時發現車子快要開了，幸虧徐惠在車裏望見了我，連忙喊住司機，我累的半死，在車座上大口大口喘氣，感嘆:“累死我了。”然後靠在徐惠的肩膀上休息。徐惠在我的一袋書裏發現白紙上有林弋這兩個字。
“林弋”
“嗯”我以為她在叫我。
“在你們班啊 ”
我反應過來，問道：“你認識他 ”
“嗯，初中同學。”
“那你給我講講他的事吧 ”
“他家裏好像是開公司的，挺有錢的，他畫畫很好，尤其是素描。據說還會拉小提琴呢。”
“那他怎麽沒在文藝匯演上表演呢。”
“他不願意的。”
“嗯，嗯，他好像是這樣的，以前讓他出黑板報，也是不願意。”
“他一直在你們班”
“不是啊，高三才轉來的。”
“聽說他想學藝術，可他家裏死活不讓，初中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他會去A中，沒想到他會來我們學校。”
“為什麽不讓 ”
“他們家開公司，他爸大概想讓他繼承家業吧。”
我邊吃中午發的蘋果邊聽徐惠講，她還說暑假要打臨時工。後來我們也都安靜下來，我靜靜的看著窗外，風吹進來，我的短發在風中淩亂，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乘校車了吧。
回到家，我把書堆在桌上，沒有吃飯，沒什麽胃口，打開電腦看起了已經好久沒追的美劇《吸血鬼日記》，邊看邊整理那堆紙，原來他畫了那麽多的我，雖然大多數都只是個背影，有我課間趴桌上睡覺，有我上課擡頭認真聽講，有午後我靜靜看著窗外，當然也有側面和同桌聊天，有我收作業的時候問他交了沒，有我發作業的時候把作業本往後傳給他，還有些是走廊上我問老師題目回來，很開心的樣子。
這些能證明他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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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汗衫，黑框框的眼鏡，三年，真快…
6號那天下午排隊乘車去A中熟悉老場。我很不幸的和小蔣同學及佳麗同學一個考場，為什麽說不幸呢，主要還是校門口到考場這段路她們倆手拉手，很要好，而我和她們不是很熟，跟在她們後面。她們走過一段路，問了句:“林憶呢？”我笑著說:“我跟著呢。”
由於人很多，我發現季澤就在我身後，不小心踩了我一腳，他連忙說對不起，我朝他笑了笑，說“沒事兒。”其實我還想說：明天，加油！可是想到他周圍有很多男生，於是就在心裏說了。
找考場很快，出來時碰到了同桌，看校車還沒來就和她一起去逛了逛A中。我們去的方向是操場那邊，“A中真是氣派”同桌說。“嗯，就是山裏蚊子多。”我們沿著籃球場以及操場走了一圈，我想像著這三年來他在這裏打籃球，跑步。“三年了，你還好嗎”我在心中默念。
逛了一圈就在路的一側等車接我們回去，然後和兩三個女生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A說：“A中的和我們B中的考完，B中的哭著出來。”
B說：“才不是我們學校呢，我們心態好的很，考個100多分半夜裏還會笑醒呢，不像AA中的，哭著說我連130都沒有。”
C說：“嗯嗯，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個檔次。”
我笑著，偶然一個回頭，發現他背著書包從另一個側的大門出去，我在左，他在右，我就這樣遠的望著他出校門。三年，黑色的汗衫，黑框框的眼鏡，三年，真快……
我傻傻地笑著，同桌問我：“笑什麽呀？”我搖了搖頭:“沒什麽，當我犯花癡吧！”
不久，接我們的校車也來了，坐在車上我想能讓我再見到他，是對我莫大的鼓勵。
回到學校，還有兩個小時左右放學，班朱走了，我們在教室裏自休，其實現在大部分同學都看不進書了。大家都聊的起勁呢，還有幾個同學拿了一支記號筆，讓我們每個人在他/她的白色夏季校服上簽名留念。
又到一年高考時
2013年6月7日 高考第一天語文&數學
似乎每一年的高考都是下雨天。
這天，雨下的特別大，尤其是去考場的路上，上校車離開學校時我們看見副校長撐著傘在廣場上向我們招手示意再見，心裏有種莫名的感動。
到了考場門口，看見有記者拿著攝相機，我對同桌說：“看來今天晚上電視的新聞裏可能會有我們的身影。”
濕漉漉的進考場，由於緊張手有些發抖，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作答。
上午考語文，從考場出來，想到此刻新聞裏應該已經在熱議今年的高考作文題了，2013年高考浙江卷作文題是站在路邊鼓掌的人。後來我曾問過周圍的朋友，為什麽高考大家只是關註高考作文題，朋友思考了一下，回答我的是因為看得懂。高考完後，數理化公式忘了，文綜的長篇大論忘了，英語的句型忘了，也就會語文作文了。一想也是，高考那一年，是人生中最知識淵博的一日，上知天文，下至地理，而後的日子裏因為長久不用而漸漸遺忘，只留下一場關於青春的回憶。
考完語文，返校吃午飯，午休。17元的午餐非常豐富，可是並不怎麽好吃，還額外配了兩根黃瓜。班朱說高考那兩天的午飯，不能自己解決，學校食堂是需要向上級報備餐標的，萬一學生身體狀況出現問題，如果是就餐的原因是需要追責的。
下午去考數學時雨下的小了些，可是考完回家的路上又下起了傾盆大雨，仿佛是一席大大的厚厚的雨簾。中午我啃了一根黃瓜，感覺沒啥胃口。回到家，我心裏真的很難過，想著為什麽我不是參加去年的數學高考，今年的大題好多都不會，收卷時看著前面的，旁邊的人試卷上寫的滿滿當當，而自己寫的卻是少的可憐。
回到家洗了個澡，望著浴鏡中的自己，由於沒戴眼鏡，一片模糊，想哭卻哭不出來。媽媽問我考的怎樣，我沒有回她，靜靜的吃飯，吃完就關上門。後來聽到媽媽的朋友打電話問我考的怎麽樣，媽媽說還行還行，還有兩天就解放了。聽完這句話，我氣就不打一處來，開門和媽媽吵了起來，“媽，什麽兩天，我明天考完就好了。你們公司裏那些A中的考重點大學的才需要考兩天半，像我這種三本還不一定去的了的考兩天就夠了。”
媽媽說：“噢，這樣啊，我不清楚。”
“我看你是怕丟臉，不好意思跟人家說。”說著關上門，然後看著數學，看著我做過的試卷，理過的筆記本，哭了起來。然後，慢慢地拿出文綜的覆習書，給自己鼓氣道：“我還有文綜，爭氣一點，會好的。”
盡力而為
2013年6月8日 高考第二天 文綜&英語
也許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文綜。
這天早上，天空中仍舊下著大雨，考文綜時我感覺那個選項是對的，但不敢選，對一個詞斟酌了好久。做大題時，感覺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坑了，地理沒考非洲而是北美洲，政治的哲學模塊偏偏考了“對立統一”，這些讓我一時間慌了神以至於後來“和平發展道路”這個題目，模擬考中反反覆覆出過，考前重點背過的內容還是沒有寫完整，偏偏忘了至關重要的“和嚴與發展是時代主題”這一知識點。
考完英語，外面已經不下雨了，陰沈沈的，從考場出來，我碰到了他，沈言深。
就在我對面不足十步的地方，我看著他，他也在看著我。三年，恍惚如昨日，那個叫我傻妞，摸我頭頂，遞給我奶茶的少年啊。我看到他的書包上面掛著我們初中畢業那天，我送給他的小能掛件，他也看到我手中的準考證，還有公交卡上的另一只小熊掛件。
我們剛想開口，這是我同桌拍了我的肩膀，說：“林憶，走，我們快去搶位子，快走啊，不然沒位子了。”然後我與他擦肩而過，我跑了幾步回頭朝他看，他還在原地，看我轉身朝我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亦如當初般美好。可我離他愈來愈遠，不知怎的突然有種很慌的感覺，像是一直很珍愛的東西沒有了，找不見了。是的，記憶中美好的少年離我好遠好遠，遠到我幾乎看不見了。
校車上，我看見外面一直在堵車，在一個角落裏7班的一個男生像是和他媽媽在爭吵，也許是因為他染發，也許是因為他跟他媽媽要錢，他媽緊緊捏著包，嘴裏不停在說什麽，終於他不耐煩了，用手掐著他媽媽脖子。由於校車漸漸向前方行駛，車裏的我望不見他們的後續了。逆叛少年就是這樣吧，車上有人議論以後誰敢當他女朋友，而我則想到昨晚，和媽媽大吵。但是媽媽終究什麽也沒說，想到這兒心裏覺得挺對不起媽媽的，想對媽媽說就算我是一只小刺猬，心裏深藏的愛依舊不變。
校車上還發了很多高覆或是某某大學的宣傳紙，我想著這又得浪費多少棵樹呀!
回到學校，天還是陰沈沈的，亦如我此時的心情。校車還沒來，不過校門口停了好多私家車。可憐天下父母心，三年前他們也是這樣送子女進來的，一位管校車的大爺也在校門口等著，乘了三年校車，我們都認識他了，最後一次朝他笑笑，他也笑著問我考的怎麽樣。我說“不好”，他可能聽成了好，開心的說:“不錯，不錯。”
我問：“爺爺，校車什麽時候到呀？”他說可能還要一會兒，於是我跑上樓拿剩在課桌抽屜裏的書，原本打算明早來拿的，不過現在有時間就急忙跑上四樓的班級裏。樓梯口我撞到了林弋，不過我說了聲不好意思，就急忙跑上去了，也顧不上看他什麽表情。
教室裏的兩袋書是中午我就整理好的，出門時看到樓梯口的那兩個大垃圾箱裏堆滿了書，最上面還有一些捏成團的白紙，有一張皺皺的白紙被風一吹正好到我腳邊，這不是林弋的素描嗎，我還笑他自戀呢，咦，旁邊還有一個女生，不會是我吧，雖然只有背影，不過短發，和他一前一後，好像也只有我了。出於好奇我又看了看別的畫，好像是我。由於時間關系，我把這些白紙都一股腦兒塞到兩袋書裏，然後抱著它們跑下樓。
到樓梯口時發現車子快要開了，幸虧徐惠在車裏望見了我，連忙喊住司機，我累的半死，在車座上大口大口喘氣，感嘆:“累死我了。”然後靠在徐惠的肩膀上休息。徐惠在我的一袋書裏發現白紙上有林弋這兩個字。
“林弋”
“嗯”我以為她在叫我。
“在你們班啊 ”
我反應過來，問道：“你認識他 ”
“嗯，初中同學。”
“那你給我講講他的事吧 ”
“他家裏好像是開公司的，挺有錢的，他畫畫很好，尤其是素描。據說還會拉小提琴呢。”
“那他怎麽沒在文藝匯演上表演呢。”
“他不願意的。”
“嗯，嗯，他好像是這樣的，以前讓他出黑板報，也是不願意。”
“他一直在你們班”
“不是啊，高三才轉來的。”
“聽說他想學藝術，可他家裏死活不讓，初中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他會去A中，沒想到他會來我們學校。”
“為什麽不讓 ”
“他們家開公司，他爸大概想讓他繼承家業吧。”
我邊吃中午發的蘋果邊聽徐惠講，她還說暑假要打臨時工。後來我們也都安靜下來，我靜靜的看著窗外，風吹進來，我的短發在風中淩亂，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乘校車了吧。
回到家，我把書堆在桌上，沒有吃飯，沒什麽胃口，打開電腦看起了已經好久沒追的美劇《吸血鬼日記》，邊看邊整理那堆紙，原來他畫了那麽多的我，雖然大多數都只是個背影，有我課間趴桌上睡覺，有我上課擡頭認真聽講，有午後我靜靜看著窗外，當然也有側面和同桌聊天，有我收作業的時候問他交了沒，有我發作業的時候把作業本往後傳給他，還有些是走廊上我問老師題目回來，很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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